所在位置：首页> 资讯分享> 南德读书会> 張尚德老師讲与南公懷瑾先生的故事（下）

張尚德老師讲与南公懷瑾先生的故事（下）

2010年10月10日

讲于北京佛教文化研究所

第二次參加南老師指導的靜坐，我很驚奇。我驚奇什麼呢？原來人的身心可以有另外一層的境界或者性狀。我証到了內觸妙樂，常樂我淨。我見了人就拜，謝天謝地，人怎麼會有這個東西。南老師不是大禪師或者禪門泰斗所能形容的。我回去後，他的限時掛號信來了，說：

「尚德，除掉庸俗最重要。」

這時我對他有興趣了。喔！南懷瑾原來是在搞這個玩意兒。是搞身心平常以外的那個，無從解釋。我當然也就完全相信他了。那時我失業了，他收留我，跟他一起辦了一個十方叢林書院。他給我一個名義，高研部主任，養著我的家。培植我，日夜上課五年半。在這個裡面，又有兩個階段。早晨，一、兩百個人靜坐，到一個階段了，我哈哈大笑，我笑什麼？這個事情完全無關於靜坐。我這麼一想，六祖讀到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時，所悟到的「何期自性本自清淨……」，我全部出現。因此我就到禪堂旁邊一個小房間抽煙，

越想越好笑，人生的悲苦，人生的東南西北風，原來是自己找來的啊！各位，完全與別人不相干喔！我懂了！南老師說：「張尚德，出來。」就當著大家罵了我一個半小時。我心想「老師啊！老師啊！我知道了，我感恩啊！感恩啊！」這是第三個階段。

最後一個階段很嚴重。有洗塵、金山、顯明大和尚和現在的首愚法師，在這個為少數人特別的禪七，我坐在禪堂，當時要入定，南老師要那些大和尚行香，南老師大約有二十分鐘左右沒有打板子，說：「人生在世，面臨了時代文化的轉折，時代的苦難，古今中外，都是奮不顧身，把自己交給社會，交給眾生。要發心。

」發心就是生生世世，沒有自己，把自己交給眾生。

我當然聽懂了。這個時候我非常矛盾。各位！我曉得，如此的老師，如此的時間、空間與社會天下國家，我又到那裡去喔！這是第一層。第二層，不發心又如何，發了心怎麼辦？怎麼承擔啊？我淚流滿面，好嘛！我發心了。就這樣、就這樣，然後我跟著他。他對我的教育嚴格到什麼地步，等一下再向各位報告。這是講擇師，我選擇了生生世世、世世生生，南懷瑾是我真正的老師。

這是講我怎麼樣相信南老師的過程。

真正的老師也不可以妄傳非器，或得人而不傳。亦為犯戒。平常有一句話，可與之言而不與之言，失人。應該跟他說，而不跟他說，失人。不可與之言而與之言，失言。五十多年，南老師沒有在我前面說過半句是非，也沒有批評哪一個，完全沒有。那不是功夫等等所能形容的。

第二點，法身父母。我們平常的父母是這一代、這一世的肉身父母。法身父母是生生世世、世世生生，不是恩重如山所能形容的。法身父母提升你、引導你進到形而上的本身，也就是歸到不生不滅、不垢不淨、不增不減的本身。

達摩書院有個人叫歐陽哲，在我身旁，我培植他五年。有一天，台北來了電話，說：「要歐陽哲到南老師那裡去。」我說：「陽哲，台北來電話了，要你到老師那裡去。」歐陽哲就到香港南老師那裡。十多年了，歐陽哲也從來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，或者再到我培植他的地方看過。我到了香港，問歐陽哲：「你跟南老師這麼久了，兩萬人的公司，你可以掌握嗎？」他說：「不行。」我又問：「多少人可以掌握呢？」他說：「五百人。」我為什麼跟你們講這個故事呢？我到太湖大學堂，有個幾十年非常好的朋友，叫向子平。但我知道他和南老師的關係，所以幾十年沒跟他來往。這一、兩年，我到太湖大學堂，他住在太湖大學堂旁，他說：「他有一棟房子，我去了給我住。」我就到他家吃飯。老師說：「你不可以住那裡，也不可以去那裡吃飯。」我說：「老師，是。」懂了沒有？你不懂，我也沒有辦法，這叫做「禪門教育」。

禪門教育是什麼？儒家講仁與義，禪門教育在仁與義中，又超越仁與義。對宇宙、天下國家、朋友都在仁與義，而絕無私心與私利，這叫做禪。所以永嘉禪師有兩句話：「粉身碎骨未足酬，一句了然超百億。」尚德啊！一把年紀了，要自尊自重，你知不知道啊！

我馬上就懂了。你跟了我幾十年，像個樣子，懂不懂？歷代祖師選擇弟子有他的條件的，條件是：

「必擇其福德二嚴，堪為龍象，有如王器宇，曠遠襟懷，方堪授受。且復鄭重其實，臂香付囑，其所望於繼往開來，承先啟後之人者，何其殷勤。故離師自立以後，猶不免舐犢情深，常復令人探視指授。」

二十年前，我來北京，張岱年先生在國子監，請我講「中庸」；任繼愈先生請我講「禪的超越性」；湯一介先請我講唯識等等，有機會在北京最好的大學講課和主持禪七。我問南老師：

「我要到北京公開講您的《禪海蠡測》，然後到上海看您，行嗎？」

老師說：

「你自己決定。」

有人說：「你快八十歲了，南老師十年前說：『你可以自己搞了，你還在問南老師。』」這是老師耶！禪很深的，你們聽不懂，我講不下去了。

以心印心

下面是講「以心印心」。

什麼是「以心印心」呢？

南老師說得非常清楚，他說：

「以心印心者，非於知解裡邊事，必須師為過來人，識途老馬者。手眼通明，見行皆圓，凡學人之機用，境界，見地，如何湊泊，如何進步，一望而知，不待言語，然後以師之心，印證其心，如印印泥，印去影存，文彩畢漏，亦無印泥之跡，故曰印證。」

各位，這叫做以心印心。所以我在南老師的報告中說，他是導引功夫第一人。因此，真正禪門的老師，是學問、風格而且有極大的能耐。

禪門師生之間是什麼呢？

南老師用孟子的話：「人之患，在好為人師。」他自己勉勵自己說：「願畢生常居學人位。」我也不是老師，更不是禪師。昨天我一開頭說：「我跟你們學習。」我講的是真話，絕對不是謙虛話。像孔子一生活到老學到老，不知老之將至，還說自己不如老農。在座的很多知道南老師已經九十四歲了，還在天天學習。各位，一個老人怎麼樣天天學習，有個最重要、最重要的是，不要認為自己老了。

各位，告訴你們一個秘密，我坐在這裡，就忘記自己了。一進到師父房間，有筆有墨，我心血來潮，寫了十多分鐘。我忘掉自己了，知道嗎？忘掉自己就有力量了。南老師自我二十多歲認識他，早就忘掉自己了，他一無私心私情私意。當我到他的故鄉，知道他徹底超越、超越、超越，覺到無情是有情。他只希望整個人類、整個中華民族和平友愛，真正在真善美中。這是我的南懷瑾，這是我的永久的老師喔！所以理無礙，事無礙，理事無礙，事事無礙。《華嚴經》裡有善財童子五十三參，善財童子五十三參有個條件，就是每見一個善知識，每見一個大菩薩，就說：大菩薩，大善知識，我善財發心了。什麼叫做「發心」？就是把自己交給眾生，無我了。他淚流滿面的說：「大菩薩，請您告訴我。我雖然發心了，我不知道如何幫助眾生。」各位，這是佛法的學生喔！各位在座的要學佛的話，要學到這一點。

（大家鼓掌）

關於禪門教育，《禪海蠡測》一書舉出很多例子，勝過一般軍事教育。前年暑假，我跟幾位道友在太湖大學堂參加十天禪修。我向南老師提供了幾點我的心得報告，禪門的弟子很難找，就是要絕對的吃苦，不僅是肉體的，而且是心理的，這解釋起來，說來話長。

然後要絕對的善良、要絕對的誠敬，更要對人類的命運，眾生的悲苦有一分深度的憐憫與同情。十天結束後，南老師特地把我的報告向大家公布。我們看古德，不僅是禪門古德，包括各門各派有成就的大德，都是一樣，都是如此。上面是講「宗師授受」的結論。

我在湖南湘潭有個小房子，頂多坐五十個人。我還沒去的時候，有一些不認識的人跑過去，說要找老師。但是幾天前，有的人去了，沒有地方住；有的帶了被子去了，沒有位置坐，我因為發心了，實在很難過。因此，我就想到人生用不著東跑西跑。我把我的體會告訴大家，人能這樣就沒有事了。我的體會是什麼呢？人生最好的補藥是：

心好一點，情溫柔一點，道理要講一點，來一點正確的信仰。

你正確的信仰是什麼？各位，你找到了沒有？

有一點慈悲的情懷，講到就去做到，莫搞歪歪曲曲。人生沒有歪歪曲曲，日子好過了。我一生沒有失眠過，床上兩手一攤，兩腳一張，眼在光裡面，想著阿彌陀佛或想著觀世音菩薩，馬上舒服了，馬上就睡著了。今天晚上，你試試看。不過這樣搞有個壞處，全世界的安眠藥沒有生意了。然後孝順爹娘一點，父母親可憐一生，你也會做父母親，同是天涯淪落人，既然為他的兒女了，順著他們一點。最後，來個「厚」字。各位，我把我體會的，沒有做到，送給各位。

究竟什麼是悟

下一個重點，禪門講悟。南老師這本書講究竟什麼是悟呢？有幾個重點。

第一點，禪門的悟，是於心有會，有所理解。人生在世，有幾個大問題。

第一、肉體是什麼，生理是什麼？

第二、心理是什麼？

第三、肉體與心理兩者之間連在一起是什麼？

第四、與外界人事物關係是什麼？

第五、你怎麼用它？

第六、你怎麼樣超越它？你怎樣超越上面所說的五點？

南老師說禪門的悟，就是對上面所說的這幾點，有所理解，叫做悟。這理解是什麼呢？各位，觀自在菩薩，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照見五蘊皆空，証到空的初步，叫做於心有所會，這個叫做空心及第。所以印度的禪，達摩帶來的禪，對中華民族的貢獻真是太大了。初步就是今天所說的「照見五蘊皆空」，就是空心及第，這是有一定方法的。

第二點，知解，見聞覺知不是悟。悟道的《楞嚴經》就講：「知見立知，即無明本。知見無見，斯即涅槃，無漏真淨。」第一個「知」，就是你認知，你悟的功能。「見」就是被你悟到的。「立知」，你在你悟的功能上，悟到的那個，再立個什麼，這是無明，無明就是煩惱。所以釋迦牟尼佛批評祂的大弟子阿難，就是知識太多了。阿難多聞第一，所以佛批評他。一切知識，一切語言，一切見聞覺知，都要打掉，讓位，常寂光現前。所謂「打得念頭死，方得法身生。」怎樣叫做常寂光現前？這次沒有時間講。在《禪海蠡測》「心物一元的佛法概論」裡面有常寂光的道理。跟物理學和現代科學結合在一起談的，非常非常重要。所以第三點他強調，禪宗的悟為證悟。什麼是證悟呢？不在空與有上。《金剛經》講：

「若以色見我，以音聲求我，

是人行邪道，不能見如來。」

印心的《楞伽經》裡說：「智不得有無。」智也就是智慧，不在空上，也不在有上。所以空有雙融，理事全消，言語道斷，心行處滅，不可說不可說。宋明理學講，變化氣質。這個你真的証到了，不是變化氣質所能形容的。那麼悟後的起用，理事要圓融，了了無滯。好難喔！好難喔！難到什麼地步？釋迦牟尼佛修行，裡面講，祂曾經打坐五十小劫。一劫是好多好多億萬年。所以《法華經》裡面有：

「大通智勝佛，十劫坐道場，

佛法不現前，不得成佛道。」

所以悟後要起修。南老師講：「全部佛法為超玄學哲學的一大實驗。」各位，釋迦牟尼佛最重要、最重要的經驗是什麼？人生最重要三件事：就是平常活著，身體健康，心理平靜，死的時候不插管子，不唉喲唉喲。釋迦牟尼佛做到了。祂走前跟阿難講，有事沒有？阿難說沒有事。沒有事那我要走了。釋迦牟尼佛問阿難好幾次，釋迦牟尼佛決定走。

阿難說：「師父啊，你留下。」釋迦牟尼佛說：「我一再問你，要不要留在世間，你說沒有事。有個魔跟我講，我在人世間一切都了了。走吧！」我答應這個魔了。《大涅槃經》是這麼記錄的。那祂怎麼走的？走之前，祂痛得不得了。祂跟阿難講，我要休息一下，我一身都痛。阿難就找了棵樹。祂進到四禪八定，阿羅漢最高的定非想非非想定。祂還是在最高的禪定離開人世的。各位，你們好好的體會《大涅槃經》。祂在人世中所有寶貴資料都在這裡面講出來了。所以，我特地把這一篇告訴各位。釋迦牟尼佛走得非常好非常好。

再來更重要的，什麼叫證悟，就是把佛法所說的顯現出來。佛法講果位，禪門更是講果位。中國唯識學創始者玄奘大師也是大禪師，他的《八識規矩頌》，就是從初地菩薩，一直講到十地；講前五識、第六識、第七識和第八識與果位的關係。你在什麼樣的階梯中，會有什麼樣的性狀，講得清清楚楚。各位，這是佛法的基本。另外還有一本小書，叫做《百法明門論》。是說我們身心的狀態究竟怎麼樣，一起有百種內容，告訴我們是什麼，非常非常重要，是學佛的基本。

頓悟頓超，為接引上上根人。證悟要從懷疑著手不是從知解。我不到三十歲，寫了一篇「金剛經的思想結構」。我從辯證法、唯心唯物和心物合一的辯證法，寫《金剛經》的思想結構，我寫好以後，呈給南老師。南老師說：「六十分。」我氣死了，我氣得不得了。《金剛經》不知道有多少人寫，包括彌勒菩薩。我是談《金剛經》的思想結構系統的開展，我多自負。後來我才知道，南老師給我六十分，太高了，應該是四十二分。那篇文章是我三十歲前寫的，也收錄在我的《到禪之路》這本書裡面。不憑知解為是，不是不要知解，光是知解不可以的。你知解了、你會得了、你有所體會了，南老師說：「這都是道理上的事。」道理上的事，就好像說食不飽。所以釋迦牟尼佛在悟道的《楞嚴經》說：一切語言都沒有實在的意義。以手指月，指不是月。要實際的，實實在在的證悟到。可見南老師領悟的深，就是動靜能夠自己作主。他說還早得很呢！還有大事在後面。什麼大事呢？他說：「不可以得少為足。離成佛，成大菩薩還遠得很。」各位，真這樣、真這樣、真這樣。成佛了，認為自己成佛，還是執著。所以《楞伽經》裡面講：「佛亦為幻。」成佛是修無為法而成的。無為法有六種。但唯識的重要經典《解深密經》說：「你成就了無為法，還要超越無為法。」也就是自己成佛、成大菩薩了，不認為自己是佛，是大菩薩。那麼成佛或成大菩薩了，是什麼呢？

釋迦牟尼佛說：在遊戲三昧中，絕對的定，絕對的無事，絕對的自在。與整個宇宙的一切存在，真善美打成一片，遊戲三昧。飛鳥掠空，仙珠走盤，了無痕跡與軌跡。如果菩薩道，化身救眾，時時無入而不自得，無盡的高貴，無盡的自在。嬰兒行。儒家講：「大人者，不失其赤子之心。」老子講：「復歸於嬰兒。」西方大哲學家尼采有一本書《超人》，超人三十歲，上山十年，後來回來變成嬰兒，有位聖者看到他，說他變了，經過十年他變成嬰兒了。嬰兒，沒有是非。沒有分別。身心都是嫩嫩的，嫩得可以掏得出水來。一行萬行，萬行一行，都在無我，為眾生服務，為人民服務。各位，這就是禪。禪不是打高空耶。南老師又說：如果不是上面所說的，天天說禪說佛，那就是狂慧。也就是教裡上所說的乾慧。如枯木無根。甚至是個廢物。

所以我特別跟想要了解佛法，想要學禪的朋友說：「千萬不要變成廢物。」禪門不是逃避喔！曾經住在這裡的虛雲大師，一百二十歲，還在為眾生服務，知道嗎？這才是我們的榜樣。

下面接著可以看出南老師的氣度，氣派和氣概。你看他什麼氣概？定慧等持，方能洞徹無窮底。踏倒須彌第一峰。皈依毗盧遮那佛，又超越毗盧遮那佛。南老師踏到毗盧遮那佛頂上，你看這個氣派，那種氣概。我初見南老師的時候，幾乎全家要餓死。蔣介石先生跟他說：「你來我的辦公室吧！」有一天他在空軍官校講課，講中國文化。他講：「ㄧ個國家民族，道統、文統亡了，就是民族的精華文化消滅了，這個民族沒有了。」蔣介石先生在隔壁聽，聽進去了。所以，就成立「中華文化復興委員會」，各位知道嗎？因此，南老師這本《禪海蠡測》，是一九五五年寫的。他有兩本非常重要的書，學禪學佛非精通不可的，一本是講悟道的《楞嚴》，一本是講印心的《楞伽》，處理得真好。

南老師二十多年前離開台灣的時候，跟我說過一句最重要的話，他希望我傳準提法。另外他跟我講：「資料他都準備好了。」各位，我再說一遍，資料他都準備好了。豈止這一本禪海蠡測喔！

接著他講：禪門真正參悟之後，必須於一切時一切處，鍛鍊純熟，功夫深入，定力一穩，六根（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的根根），六塵（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），六識（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識），頓地渙然冰釋，頓此之一悟，叫做證悟。所以以前禪門中的禪門文化，就是搞到這個。很可惜，大陸的禪門情況我完全不了解，我所知道的台灣，沒有了。最後在證悟這個事要向各位報告的是，南老師是這個事的明眼人，為識途老馬。

這次講不完，來這裡真是不敢當。你們到現在還是希望我說下去。我來北京，每一次都得到無盡的關懷。我今天收穫好大喔！應該告訴你們我的收穫是什麼。

（展示中華人民共和國佛教總會會長所贈墨寶）。

中華人民共和國佛教總會會長跟我們一起同在。

他說：「秋月和光。」寒山大師有一首詩：

「吾心似秋月，碧潭清皎潔，

無物堪比倫，教我如何說。」

真好。我現在唱給你們聽，好嗎？

（大家鼓掌）

師唱：「吾心似秋月，碧潭清皎潔，無物堪比倫，教我如何說。」

我最後再貢獻各位一點，人生在世，真的要有所信仰。比如說，以我自己為例，我真的信仰釋迦牟尼佛，信仰觀世音菩薩。所以有時候，我走到郊外，或者是散步，我會唱「教我如何不想祂」，那就是想釋迦牟尼佛。要不要我唱給你們聽？你們接到了，有這個就行了。

「天上飄著些微雲，地上吹著些微風，

微風吹動了我頭髮。喔！教我如何不想祂。